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挑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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挑釁

降谷零接過琉華遞過去的毛巾,吸了吸頭發上的水。

琉華看他上身的白襯衫幾乎濕透,膚色都透過襯衫露了出來,真誠提議道:“要不你把上衣脫下來烘幹一下吧。家裏有烘幹機。”

不然就這麽出去,挺不正經的。

“……脫下來我穿什麽?”降谷零發問。

琉華看了看披在自己身上的這件原本屬於他的外套,拿下來遞給他,“家裏只有女裝,你要是不介意……”

“不用。”他立即拒絕道,伸手接過那件外套,表示可以將就穿穿。

就在他為了接過外套微微側身時,琉華發現了他露出的右臂上泛出些許血色。

“你受傷了?”琉華伸手指了指。

降谷零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,說道:“嗯,之前任務的時候不小心弄傷了。”

琉華意識到傷口是為什麽開裂的:“……受傷了還抱我回來?讓別人送一下我不就好了。”

降谷道:“你倒是不怕在職場丟臉。”

琉華嘆氣,“唉,臉皮這種東西,有時候也沒那麽重要,確實是自己做過的事,遮掩反倒更顯狼狽。”

降谷挑了挑眉,像是對她這番言論略感意外。

“先把衣服脫下來放進烘幹機吧,烘幹機在那邊。我找醫藥箱出來給你重新包紮一下。”良心受譴,琉華不得不做些事找補。

降谷零本想說他回去自己處理,可琉華已經轉身扶著墻去找藥箱了,也就把話咽了下去。

包紮的時候不方便穿著上衣,那件外套也就沒能派上用場。

不得不說,降谷零的身材可謂是練得相當好,肌肉線條十分優美流暢,包紮時琉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——好東西不看多虧啊,這種機會可不多有。

但僅僅是小心地偷瞄幾眼,卻被對方發現了:“……在看什麽?”

被抓了包,琉華也不躲閃,反倒理直氣壯地發言道:“怎麽,好看不能看幾眼麽,這麽小氣,別人都願意直接給我摸的。”

降谷聞言表情怪異:“有誰願意給你摸?”

琉華怕他不信,立馬列舉了幾個名字出來:“像征紀啊、土一郎啊、宏光(hiromitsu)啊、幸男啊,他們都讓我摸過……”在屍魂界時她總跟他們打成一片,那會她年紀小,這些人又大大咧咧的,看她感興趣,直給她秀肌肉,更不介意她摸幾下,還驕傲著伊崎小姐誇他們呢。

降谷零有些不可置信:“景光(hiromitsu)……?”

他不覺得景光會是那樣的人啊!?怎麽可能答應伊崎這種荒唐的請求?難道他們的關系其實……

琉華的回應打斷了降谷的腦內風暴,她反應過來這兩個名字的發音一樣,見降谷像是誤會越來越深,連忙解釋道:“此宏光非彼景光啦!是我家族培養的護衛,後來進了十一番隊……”

她本是著急想挽救一下諸伏景光的形象,可陷入回憶的她忘記將宏光的情報進行潤色,就這麽直接說了出來。

琉華忽地止聲,讓氣氛一下安靜。

她不敢看向降谷零,因為她知道他剛才絕對聽得清清楚楚。

果不其然,只聽降谷開口:“……家族護衛?十一番隊?”

琉華不說話。

“……這聽著不像你現在這個家的情況呢,還有‘十一番隊’這個組織一樣的名字,從來沒聽過。”

琉華仍保持沈默。

降谷抿了抿唇,“……這好歹是你自己說漏嘴的,不打算解釋一下?”

琉華扭頭打著哈哈:“說起來一直沒喝著一口水,口好渴啊……記得冰箱裏好像有飲料來著……”

正打算起身,卻被降谷拽住手臂,跌坐回沙發上。

“又想糊弄過去嗎?”降谷皺眉看她。

他今天似乎有些緊咬不放。不過今日這回應該是她露出過的最大的破綻,想來降谷不會輕易放過。

他有意追根究底,可她不想與他鬧得太僵,幹脆另辟蹊徑。

然而若是能預知結果,琉華今日絕對不會走這步錯得離譜的棋。

仗著自己還穿著那件過於luo露的禮服裙,她忽地傾身至距離對方極近的位置,鼻尖差一點就要碰到一起;聲音故意放低放緩,雙眼緊鎖住對方的視線,調笑道:“對異性的過去這樣感興趣,可是危險的訊號哦?”

降谷似乎因突然的接近而呆了幾息,隨後又好像不適般而往後撤了撤,才道:“什麽危險?”

“哎呀,你不知道嗎?”琉華追平了對方後撤的距離,“當你越想了解一個人,就越容易陷入到某種情感當中。”

二人本是一同坐在沙發上,在琉華的不斷靠近下,降谷也在不斷後退,但當頭靠到了沙發背時,便再無可退。又因位置問題,琉華想為了效果靠得足夠近,就得跨坐在降谷身前。所以此時二人的狀態是,琉華的雙手支撐在對方腦袋兩側的沙發背上,右腿膝蓋彎曲,抵在對方兩條腿中間,將人框在自己身下。

降谷起初有些局促,但後來不知想到了些什麽,像是接受了現狀,整個人放松下來,還饒有興致地問:“哪種情感?”

琉華原本只是想唬唬人,所以故意不說清楚,畢竟一般來說都能意會出來。

但見降谷一副游刃有餘,明知故問的模樣,琉華又不好突然收勢,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演下去:“……自然是會喜歡上那個人。”

“嗯,然後呢?”

琉華:“…………”這讓她怎麽接!!

她尬了尬,卻也不肯退縮。

降谷有些忍不住笑:“那麽請問你維持這個姿勢,是想表達些什麽呢?”

琉華臉上閃過一絲懊惱,降谷他是完全不吃這套啊。雖然這個計策有些失敗,但琉華一點也不想服輸。

她重新揚起笑容,“我見你對我這麽感興趣,懷疑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,所以試探試探。”

卻見降谷掃了眼她雙手雙腳的位置——兩人一點接觸都沒有——略帶嗤笑道:“這就是你的試探?還挺講禮的。”

琉華嘴角抽了抽。

她本意並不是想來真的,畢竟明早太陽升起,還得是上下級關系,弄太尷尬不好。

結果沒想到沒唬住。

但她實際上並不是個有色心沒色膽的人,降谷零這態度著實讓人火大,她忍不住想讓他見識見識世間險惡。

此時雙方都對對方的想法有誤判。一個覺得她不過是在虛張聲勢,不可能來真的;一個覺得他肯定會抗拒真實的接觸,想來個出其不意,扳回一城,到時候再故意嘲笑一番——雖然過分了些,但不至於收不了場,他肯定會憤然離去,顧不上打探她的秘密。

這麽想,她就這麽做了。

“那是要這樣嗎?”琉華話音剛落,就用雙手捧住了對方的臉頰,不偏不倚地吻住了唇。

冒然的舉動的確將降谷嚇住了。雙唇相觸的一剎,降谷的腦袋少有地變得一片空白,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琉華會這麽做,畢竟她從未表現出過任何的先兆……而她只是吻上來倒也罷了,竟然還敢將舌頭探入他口中!!

回神時他已慢了兩拍,對方的舌尖劃過上顎,引來一陣酥麻,這種不妙的感覺讓他亂了氣息,推開她的動作也粗暴了些。

會被推開是琉華意料之中的事,她並未不滿,只仍舊撐在他身前,勝利般望著他。

降谷用手背抵住唇,擡眼瞪向此時幸災樂禍的某人:“伊崎你……知道自己剛在做什麽嗎?”

“知道啊。”琉華回答得不緊不慢,並用拇指抹去自己唇角的水漬,“挑釁你。”

“你……?!”降谷一時語噎。

琉華按照計劃接著道:“你不會破防了吧?這個教訓告訴你,男人在外也得有防範意識,畢竟流氓不會在襲擊前征求你的同意。”

琉華說完,等了一會,也沒見降谷打算說什麽的樣子,只仍舊瞪著她。

在她看來,倒像是一副受了欺負的委屈模樣。

將這怪異的想法從腦袋中驅散走,琉華猜測起他這副神色的意思:“餵……幹嘛這樣看著我,不過是親一口,都成年人了有什麽好計較的……別告訴我你是初吻,但初吻也不至於這麽苦大仇深吧……”

她突然想起,認識降谷這麽久,好像沒聽說過他有什麽花邊新聞。

不能真是初吻吧……他都多大了。

見對方沒否認,琉華磕巴道:“這、親都親了……也挽回不了……你要有本事,就搶回去……”

她說這話當然是開玩笑,但誰知對方這次的回應倒是極快。

“好啊。”

沒等琉華反應過來,一只大手就扣住了她的後腦勺,將她帶了下去,雙唇再次緊貼,這回換琉華腦袋空白了。

她原本以為降谷不會接受這樣逾矩的行為,全然沒想過對方會主動湊上來的可能性。

這次的吻比她的霸道多了,像是為了報覆她剛才的入侵,對方毫不客氣地闖入,不留間隙地進攻,緊密的節奏令琉華皺起了眉。

對方甚至不給她留喘息的時機,讓琉華越覺呼吸困難。扣住她後腦勺的力氣很大,竟讓她一時間掙脫不開。

琉華有些生氣地伸手朝他胸前一捏,對方果然悶哼一聲,一時停下了動作,琉華終於得了喘息的機會。

而當琉華想要撤開,又被腰上施加的一股力給壓得跌了回去。

降谷趁她重心不穩,將人壓到了懷中,這下琉華從屈膝抵在他身前,變為坐在他腿上了。

琉華有些惱怒,她瞪住降谷:“就這麽輸不起?”

降谷道:“是你先挑釁的。我不過以其之道還治其身。”

琉華鄙視:“吻技真差。“

他有些氣笑:“你就很好?”

琉華心裏沒底,卻又嘴硬:“你又沒試,怎知不好?”第一次的時候他很快就把她推開了。

“那就試試。”他忽然低了嗓音,語畢便又吻了上去。

這次的吻輕柔又綿長。

琉華很苦惱。她理論知識豐富,可實踐經驗完全為0,真正行動起來的時候難免動作生澀。但好在對方也並不熟練,不至於顯得她太狼狽。

讓琉華覺得奇怪的是,明明她們只是因為互犟才發展成如今的情況,這個吻卻意外地讓人沈淪。她的手變得有些不安分,她也是忽然覺得,親都親了,不多摸幾下豈不是很虧。

像是不甘示弱般,對方的手也撫上她的腰,從背部開叉的衣料邊緣探入衣內。

許是肌膚luo露太久,琉華竟覺得對方的掌心有點燙人,那溫度在閉眼時感受更加強烈,引得她微微顫栗。

琉華身上這條禮裙,其實很危險,只有雙肩上兩根細細的吊帶固定著衣料不滑落,而當肩帶移位,衣料自然也就遮掩不住——這種禮裙,裏面自然不適合再穿戴別的。

餘光瞥見自己將對方的裙子弄亂了之後,降谷略顯慌亂地結束了這一吻,將目光移去了旁邊,“……抱歉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琉華倒是無所謂:“你不是也沒穿上衣。”

降谷氣惱:“這能一樣嗎?!”

也不知是酒精還是吻的影響,琉華感到自己的腦子有些昏沈得不清醒,她用指腹劃過對方的下頜線,調笑道:“幹什麽這樣避嫌?不好意思看nv人的身子嗎?降谷你莫不是還未有過經歷?”

聞言,降谷回眸看向她,眼神略帶著警告,“伊崎,夠了。快把衣服穿上。”

琉華輕挑了下眉:“我要不想穿呢?”

降谷閉了閉眼,“那就從我身上下去,我該走了。”

烘幹機早已停止了工作。

但琉華沒動。她忽地幽怨了語氣:“……明明是你把我拉下來的,現在把人家弄得糟糕了之後又打算棄之不顧……你好狠的心。”

降谷感到莫名:“你糟糕什麽了?”她不過是衣服亂了些,難道還想讓他幫忙穿上嗎?這個點了,該去換睡衣睡覺了吧!

琉華緩緩湊近,小聲低語:“……你知道我在說哪裏。”

降谷楞了兩秒,而後不可置信地猜到了某個答案,熱意攀上臉頰,忍不住斥責道:“伊崎你胡亂說什麽!”

琉華作出一副委屈模樣,“你都沒看怎知我在胡說?”

降谷確實有些承受不住她的挑撥了,他寧願認輸,也不能繼續待下去了。

正想伸手將她推開,卻被她先一步貼緊,雙手環繞住了他的脖頸。

肩帶被她輕松抖落手臂,現在他們相貼的身qu間並無衣料相隔。

降谷不由僵住了。

“……放開,伊崎。”他幾乎是咬著牙說的。

“為什麽?”琉華在他耳邊說道,“你的身ti似乎不是這個意思。”

貼得太緊,自然能夠感受到某些反應。

“……這樣不行。”他給出了理由。

琉華想了想,道:“我覺得可以。”

“不可以。”

“為什麽不可以?”沒等他回答,琉華又馬上接道:“你是覺得你吃虧?”

降谷被這個問題搞得心情覆雜,“不是……”

琉華垂了垂眸,心中暗道:可惜,你要是回答‘是’,我也就放開了。

“既然不是,那你有什麽顧慮?你又不會懷孕。”

他當然不會懷孕!降谷感覺頭越來越疼。

“啊,難道是你不行?”琉華忽然想到一個可能性。

“伊崎琉華!!”降谷忍不住怒吼一聲,“別再挑釁了!”

“……可是你現在撤離,會讓我覺得你不是男人。”琉華添了最後一把火。

“你…………”

降谷沒能再堅持己見,他一個側身將琉華壓在了沙發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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